殿外守夜的太监总管躬身进来:“奴才在。”
“传令太医院,着张太医、钟太医二人,明日早朝后,随朕同去若凌居探视蓉妃。”他倒要看看,唐芙锁起门来意欲何为!
翌日清晨,唐芯刚缠好束胸,换上太监服准备出门,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小春与一陌生太监谈话的声音,她做贼似的趴在门后偷听,只能模糊听到皇上、太医几个字儿。
“主子,大喜啊!”小春风疾火燎地推门进来,“李公公命太监传来话,说是皇上一会儿退朝后,就要带着太医过来探望您了。”
“哈?”探望?唐芯嘴角一抽,妈蛋,这副样子见驾,她的伪装不就曝光了吗?
“小春,快,把我的衣服取出来。”
她一个飞扑冲到梳妆镜前,迅速往脸上涂抹胭脂水粉。
辰时三刻,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朝着若凌居驶来。
“主子,龙撵来了。”小春站在门前一见仪仗抵达院外,立马进屋报信。
唐芯点点头,又看了下铜镜里连她自己都快认不出的人影,满意的笑了,要的就是这效果。
殿外有脚步声由远及近,唐芯急忙站起身,走到门前,小手用力在大腿上一掐,眼泪夺眶而出。
明黄的衣诀划门沿而过,左脚刚迈入屋中,就瞥见左侧泪眼婆娑的女人,眸子骤然冷了。
她想做什么?
“皇上!”唐芯情深意切地唤道,眼泪和鼻涕洒满整张脸,配搭上那五彩缤纷的妆容,甚是滑稽,“你终于来见臣妾了,您不知道,臣妾这几天有多想念您。”
“为了您,臣妾茶不思饭不想,就盼着您能抽空来见臣妾一面。”
“好在老天开眼,听到了臣妾的心声,臣妾就知道在您心里是有臣妾的。”
沈濯日冷峻的脸庞黑如墨色,有种吃了苍蝇般的恶心感。
危险的寒气悄然弥漫开来,唐芯见此,再接再厉地说:“臣妾得知您要来,专程穿上了新衣裳。”
手背在脸上一抹,又添了几道乌黑,她害羞地笑着,想用那只脏兮兮的爪子去抓沈濯日的衣袖:“您看,臣妾今儿这装扮美吗?”
美?眸中闪烁着无法掩饰的憎恶与鄙夷。
沈濯日大手一挥,一股无形的气浪,硬生生将唐芯伸来的手隔开。
“蓉妃,数日前,你口口声声说忘了前事,怎么,这会儿又记起来?”
既是失忆,又何来的思念?若是信口胡说,那便是欺君大罪。
看似随意的询问,暗藏锋芒。
唐芯背脊一寒,故作娇羞地扭了扭腰肢:“哎哟,臣妾虽然忘了过去和皇上的种种,可那日醒来后见到皇上第一面,臣妾就深深地为皇上的威严折服,拜倒在了您的衣诀下,每日醒着时,想您,睡着时,还是想您,想着您的英姿,想着您与臣妾说话时的样子,想着……”
“够了!”沈濯日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她,脸廓似结了冰,异常森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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